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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花醉我四十年
时间:2014-05-04 | 点击:1275次

    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

   

世界上不论有多少宗教都说:“光”是“永恒”的。因此人们就赞美“光”。


而我却认为这正是宗教的不足道。因为“光”,正是在“黑暗”的衬托下才显现出来的。其实在宇宙中“黑洞”的存在,要远比可见“光明”的存在更加神秘,其能量也更加的奥妙。只是人们和宗教到现在为止都无法可以作出正确地解释,于是也只能赞美由“视神经”可以觉察得到的,可见的光明罢了。


我认为,“黑暗”是我们人类和人类所创造出来的宗教是永远都无法理解和探讨的。因此,一说到黑暗这个词汇,就让人感到恐惧,好像立即就会联想到死亡,于是就让人感到不自在。然而,我现在的处境恰如躲进了这不被人们可以窥视的“人生黑洞”里,反复地体验着自身的价值,和岁月的存在。


然而今生能否再重现一缕(勒克斯)炫丽的光辉,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。


三月里来,窗外的春风裹挟着那足以使万物复苏的乾阳,顺随着房间所有的缝隙汹涌而至,其势不可挡。还包括强烈的地磁及伽马射线,径直穿透我身体的每个细胞,催醒着我部分尚在冬眠的经络,尽可能地加快着我整体的还阳。同时我也愈加感觉身体的内部发生着强烈的质变。再也无法实行自己早已习惯了沉浸在房间里“闭门造车”的行径。内心情绪的躁动,如同“婴儿”般的哭着,喊着,强烈地抗拒着,挣扎着一定要到外面去投入到自然母亲的怀抱。


我终于来到了楼下少有行人走动的绿地。尽量使自己的大脑真空,然后漫无目地的游逛。


久别了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沐浴,没想到,和暖的春风遇见了我,竟然像曾经深爱过我似的,一直久久纾缓地亲吻着我不放。躲在楼里已经很久没有“放风”的我,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烘托,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年龄,和我不完美的身躯同一切物质依旧还在这时空里的存在。


正当我所有的器官,对周围环境的一切都丧失了警觉,每个细胞都在忘我的做着深呼吸。此时空中却不知从哪里飘来了白色的花瓣,纷纷扑打在我的脸上。被我涵蓄的感觉到,口中竟不自觉的冒出唐人岑参的: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。。。


如今已是三月天,没多久也应该是迎来梨花盛开的季节了。我酷爱“梨花”。因为“梨花”对我有着极深刻的怀念含义。


哈尔滨的气候,不适宜那些,只能长期在温暖的阳光下孕育生长的树木。那里只适合一些来去匆匆,果实很小的植物生长。即便开花也很快就会凋零。也只能是让当地的人们乐呵乐呵,表示这里也有过春天的来过,罢了。所以像桃树、梨树还有很多的植物我只是在童年时,听那些闯关东的老人们述说,却硬是没有见过。


记得我中学有位很要好的同学的爸爸,是个山东口音浓重的哈尔滨人,生活情趣也很浓重。不顾他山东口音浓重妈妈的强烈谴责,家里,花鸟鱼虫什么都饲养。当我每次去他家里联络感情时,都要迂回很久才能进得房间。还必需要等他妈妈策划一番后,才能给我指定一个座位。使我最深刻记得的就是,他家里有一盆,盆栽“大叶茉莉花”,是我最感兴趣的。我倒不是因为先前就有那首江苏民歌,“好一朵茉莉花”的委婉动听,和茉莉花,花朵的洁白、芳香而喜爱茉莉花的。我是因为那时每天喝的茶,都是“茉莉花茶”。我每次去茶庄买茶时,都要选择花瓣多的为上品。为此我经常怂恿我的同学做内应,采摘他爸爸的茉莉花,然后放在我的茶叶罐里释放芳香。哈哈,如此一来,他妈妈却经常被遭到莫明其妙的质疑,好在他妈妈的腰杆一直,他爸爸的腰会立即弯下来。


直到一九七三年,我十五岁时才第一次正式离开哈尔滨。那次我是只身一人座上裸露着木头本质的硬座位,由哈尔滨开往北京的第十八次特快列车。随着壮烈的火车头的鸣叫,途经沈阳,又重新加足了煤和水,喷着浓烟和火径直向北京方向挺进。经过一天一夜,总计约二十四小时在座位上的坚守,列车终于烽烟滚滚地把我带到了首都北京。


一路上车厢人满为患,谁的脚只要换了位置就不用想再回到原地。车厢里的男人们轮番地吸着“关东烟”,同时他们还随着车厢摇摇晃晃豪爽地吹牛切磋。我也基本上没有关闭眼帘,只觉得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的天旋地转,好在玻璃车窗一直还都敞开。下车后早已是蒙灯转向(东北方言),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“辛伯达”第一次旅行。估计大清朝当年一入关时就是和我这样的感觉吧。此后稀里糊涂的进入了青少年一生的苦读生涯,从此就拉开了序幕。


后来我又被转去了,说是“西安”而不是西安的一个鲜为人知的大山里。我的身边都是有成就的科学家、研究员。再有就是数量不多,愣头愣脑的工农兵大学生。我的课业和环境把天赐我的活泼本性,骤然改变成,如同被严重压缩过度疲劳,已经失去了多少弹性的弹簧。


路遥知马力,后来我的耐受力终于使我被得到了器重,欲若把我锻造成一个臭味更浓些的“老九”继承人。于是就逼不得已要去工段里实习一段时间。我从小就热爱手工劳动,动手实践是我的强项。我本以为那里还都是些成年人,整天被人叫成“小鬼”。幸好到那里还有俩个比我年龄略大,好像她们是在天堂的哪个部门派出来的女孩一样,首先和我居高临下的打过招呼后,这才使我的心里显然比之前滋润的多了些。


她们俩个女孩都是高干子女。据说是到基层“镀金”来的。然而她们的“金”镀在我的身上却成了“铜”。据说她们的爸爸是六七十多岁的老头子。级别比省长还高很多,省长见了要敬礼的。其中一位是军代表的女儿,上海女孩叫“阿兰”。长的酷似古希腊奥林匹斯的“雅典娜”。单从外表看上去就明显与众不同。除身体不乏营养之外,长相是那样的高雅、肃穆。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。我们在老师的指导下共同度过了短暂的一段光阴。期间她们很少讲话,我不知道老师的面授机宜她们是否真的听得懂,反正她们是很少说话的。甚至也不发出声音来给别人听。只是偶然在走廊里可以听到她们清脆响亮的上海式普通话。简洁,明快,委婉动听。实习时,她们从来不动手操作。我看得出,老师并不爱戴她们。没多久她们就离开了那里,估计是时间够了,金水已经镀上了吧?我在老师心情好的时候,曾经问过老师。回复是:“小鬼,这些事你不要过问。”尽管如此,我对圣女“阿兰”很有好感。她虽然待人傲慢,却在关键时刻帮过我的。


科研区在山脚下有一大片开阔地,种植了数不清的桃树和梨树。也不知道这些可爱的树木在那里生长了多少年。只因为是科研区,有严格的保密制度,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近的。所以那里很少有人能去光顾的,也包括那些树木。


时下四月里来桃花、梨花开的正当茂盛。我利用午休的时间,沿着曲径弯弯的小路进入了幽静的花果园。那里的“桃花”与“梨花”相比较,显然“桃花”的颜色更加美丽、娇艳,惹人喜爱。可我却不知道桃花是否可以放进我的茶叶罐。而雪白色的“梨花”,我感觉和我从前记忆中的“茉莉花”色很接近,想当然应该是可以食用的。于是我开始采摘那些含苞欲放的梨花“花蕾”。


中午风和日丽,温柔的阳光照耀到哪里,哪里就会产生旺盛的生命力。花果山里所有的植物都随着和缓的春风轻轻的摇逸,四处呈现出一片寂静。除了身体载满了花粉的“蜜蜂”经常笨重地在我身边飞过,并用恐怖的低频向我发出警告:“绝不可以打扰它们采蜜”之外,就只有高大的梨树上面散落下来的“花瓣”扑打着我的脸。我哼唱着“苏联”二战时期的歌曲“喀秋莎”。正当梨花开遍了山崖...。


突然,我的身后发出了惊叫:“小鬼,你怎么摘花呀?”。


我猛地一惊!那人原来是一位陌生的“阿姨”,经我后来的回忆,她的声音和长相都很像年轻时,演唱“浏阳河”的“李谷一”老师。我没有回话。她接着又用高亢的声音喊着:“你不知道一朵花就是一颗果吗?”。我不管她怎么教训,就是没有做声。她不依不饶地问我:“你是哪个单位的?”。我只是把涨红着的脸,朝向地面看,似乎在寻找一道地缝以便逃遁。心想,这下完了,会不会报上去开我批斗会呀?或是。。。。?正在我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时,不远处飘飘传来了“阿兰”纾缓的声音。“小刘,回去吧。”随后她出现我的身边,还放到我手里几朵雪白的梨花说:“差不多够了。记住,回去要晾晒一下再收起来。你先回宿舍休息吧。”


——我想,那位陌生“阿姨”,一定是个“造反派”。否则思想绝不会拥有那样的灵敏度。估计她早就知道“阿兰”是谁的女儿了。她一定是怕得罪了“阿兰”以后不好办事。当我得到了阿兰的加盟,想要正式看那阿姨一眼时,她却鬼似的早已影子都不见了。我确信她也应该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。这样才可能到这里来,也才有这样的绝顶聪明。


这次“阿兰”的突然出现,就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出乎意料。她能在我危难的关键时刻,见义勇为使我很感动。她的话语虽然不多,但缜密管用。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是事先商量好了,才一起来这里摘花的那。她放到我手里的花,显然是树上飘落的花瓣,而我采摘的都是“含苞欲放”的花蕾。单凭这一点,不知道她会比我有多么的高尚。尽管如此,我也没有道谢,几乎没有说什么,只是彼此心照不宣,就这样分别离开了花园。


梨花风波,时隔快四十年了。期间只要梨花盛开总要回忆,每当回忆都仿佛像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。对于上海女孩 “阿兰”,也是一直心存感激。尽管她留给我的印象是十全十美的,只可惜我最终没有勇气能在近距离时认真地看过,她清晰的面容。于是她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是那么抽象,和朦胧。


如现在有人知道了此事,再来问我,当年那山脚下的一片花果园,是否会真的有我想象和形容的那么的美好?难道还会比皇家园林“颐和园”的景致还美丽?。这样问,道会使我感到彷徨的。从理论上说,再好的园林也不该和皇家的园林比美。不过单就我2012年和朋友抽空重新去过“颐和园”。只是在门前“过关”时,首先就感觉不舒服。然而园里面的游人都成群结队的,好像从大老远来这里就是为了走过场。他们在每个不同导游,不同颜色的旗帜率领下,人挤人,互相穿插,如同排兵布阵。就好像“京剧”舞台上的跑龙套,搞得我眼花缭乱。再看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直接与金钱相关。一点也找不到描写当年“慈禧老佛爷”在这里能修身养心的感觉。而我人生经历的那个花果园尽管不被五湖四海的游侠们光顾和知晓,她却永远是我心灵对内开放的伊甸园。


另外我每每回想起当年那位爱护公益事业的陌生“阿姨”,她总是不免让我感到有些遗憾。虽然她表现的对我很不友好,但我却一直没有怀恨过她。从理论上讲,她是对的。只不过那样咄咄逼人,摆出一副造反派要整人的架势,我是坚决拒绝接受的。要不是“阿兰”救我,天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。后来我从她的行为悟出一个道理就是,轻易不要用政治手段来批评年轻人偶然做出的荒唐事。及时作出公平公正的指导是必要的。人在懵懂时期往往有时还会故意犯些小的错误出来,才会感觉满足了内分泌的需要。人们也常把搞笑的叫“才华横溢”。搞砸了大不了叫“恶作剧”。只要不是像那些成年的腐败分子,故意触犯党纪国法,坑害人民都是无关大碍的。


通常人到中老年时,总是爱把自己童年或青少年时所犯下的小的过错作为灰色的回忆。也正是这点很明显的小错可以使人纠偏。也往往成了人们后来在现实社会中成长过程中的原始起点,与青春期的闪光点。它可以和成熟以后的成绩相呼应。否则人就不会有“明辨是非”的参照,也就没有对于正确人生观和价值观的纯真回忆。


谁要是没有值得回忆的人生,那么他的人生就绝对是苍白。



       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同时也遥祝妈妈生日快乐!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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